【井鸣|巍生】月迷津渡122醒来
架空/私设/全员恶人/不洁/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资料图】
一周的时间过去,陈一鸣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除了身侧的监护仪器之外再没有其他声响。
特护病房外的守卫增加了一倍——不是为了防止有人趁虚而入对陈一鸣不利,而是为了防止他醒来以后再去做那些作死的蠢事。百年一遇的稀有的实验体,不能被随便什么样的贱民由着性子作践,这样的事情决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病床上的人赤裸着上身,惨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泛起微光,心脏位置狰狞的伤口被厚实的绷带层层遮挡,霍道夫皱起眉头,如同从前那样只要有充足的血液补给而很快就愈合的情况没有像预期中那样发生,这具身体看起来已然到了穷途末路。
试验已经进行到这一步,就此放弃未免太过可惜,半生致力于“延维”这项计划的研究,怎么可以这样前功尽弃。
可是…
霍道夫摩挲着手里的针剂,针管里的药剂在黑暗流动着莹莹的紫光让人看了就再难移开眼睛。霍道夫的视线却始终停在陈一鸣的脸上。这个小孩特别得很,第一次见面,自己是以私人医生的身份跟在林楠笙的身边,眼罩被摘下来的那一刻,这个小孩青金石色的右眼和清透内敛的眼神留给人深刻的印象,林楠笙说这个看起来过分漂亮的小孩就是组织里培养起来的顶尖杀手。为组织服务多年,杀手这种东西霍道夫见得多了,看到这样干净到不含杂质的眼睛却是第一次,整个军部都找不出第二双。
再见面就是在霍道夫的实验室,得偿所愿的感受让人产生一种许愿池锦鲤附身的畅快,那个时候也是因为重伤像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手术台上。破罐子破摔到不顾他死活的给他注射了那管还在研究中的,连半成品都不算的药剂,这个小孩痛苦挣扎的样子…
霍道夫舔了舔嘴唇——也很美,见多了实验体的各种惨烈的下场,自己早已经麻木,但是这个小孩却有些不太一样,其他实验体受不了折磨自杀或者求死的数不胜数,当然,自己很乐意满足他们的愿望,废物就不要再浪费珍贵的药剂。但是这个小孩不一样,就算求饶,也是想要活下去,生死关头最先想到的却是未完成的任务,陈斯远那个笨蛋是怎么把这个小孩调教得这样忠诚。
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才在阴暗的缝隙里一个冒头无法扼制的疯长起来,甚至让霍道夫不惜动用了更深层次的催眠术,只为…只为让自己异样迷乱的感情有个突破口。那一晚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就算被这个嗜血的小鬼咬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温存过后这个小孩明明还在催眠状态却还是想着要回去,回到陈斯远身边去。那一刻真的很想要杀了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占有他,不管他是死是活。
可是下不去手。
第一次对自己以外的人下不去手。
第一次对一个实验体下不去手。
霍道夫不知道应该怎样用科学的手段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那明明是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只是想多看看他。
可是他的眼睛都不看向自己。
被林楠笙抱在怀里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安心,为什么?
对宫铁心笑得那么灿烂,还允许他碰触犬齿,为什么?!
陈斯远只会伤害他,那个小孩明明有一万次机会可以反杀他,却连他一根手指都没动过。为什么?!!!
“小游隼,”霍道夫俯下身吻了吻陈一鸣冰冷腥甜的双唇,睡美人病没有因为这个绵长柔软的吻而睁开眼睛,“小游隼,这是最后一支药剂了。直接被折磨到死还是活下去,都要看你的造化了。你能不能像上一次那样撑下去,也让我看看好吗?”
药剂注入身体,霍道夫警惕的退至门边。
“通知各组,开启二级警戒模式,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有违抗命令者,就地正法。”
“是!”收到命令的警卫员严阵以待。
“另外…”霍道夫沉默了一下,“把这边的情况通知林中将,万一局面失控,让他开启那个装置。”
“您…你是说,陈少校脖颈上的项圈?”
霍道夫点点头,“去吧。”
又是一整天过去,陈一鸣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霍道夫却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监控室里,特护病房里的情况在电子屏幕上一览无余,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精神高度紧绷的人此刻已然是耐不住困倦,霍道夫点燃了一根烟,烟雾袅袅随风飘远,沉重的大脑似乎得到了一点刺激,人也略微精神了一些,霍道夫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再回到监控室里却猛地发现电子屏上显示着病床上已经空空如也。才喝进嘴里的咖啡噗的一声喷了出去。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怎么人就会消失了?
霍道夫四处看了看,难道自己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什么人监视着,趁着这个间隙把陈一鸣带走了?霍道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取监控记录,画面上陈一鸣猛的起了身,然后动作有些僵硬的走出病房。
…醒了?!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来,霍道夫立刻起身向特护病房的方向跑过去。
一阵强烈的血腥味飘荡在医院的走廊里,霍道夫从衣袋里掏出配枪,是特制的,比普通的枪械伤害性要高一些,而且子弹在毒液中浸泡过,遇到劲敌也能起到很好的防护作用,但是对陈一鸣有多大的作用就不得而知。
拐过一个转角,霍道夫看着眼前的景象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看到了地狱,残肢断臂混合着黏腻温热的血液铺了满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背对着霍道夫独自立在走廊的中央,头顶昏暗的灯也像是被吓破胆了一样颤抖着时明时暗。
“这…”虽然见惯了杀戮的场面,霍道夫依然被眼前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压制得死死的,连双腿都开始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修罗一样的人转过身,霍道夫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面前的人确实是陈一鸣,只是那双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腥红的竖曈,眼里满是陌生得很的戏谑和鄙夷,仿佛刚才被杀掉的那些人只是不值得一提的蝼蚁一般。霍道夫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只觉得灵魂都快要被抽离出体外,勉强稳了稳心神,身体却依旧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陈一鸣歪过头看着眼前浑身颤抖的人想了许久,“霍…医生?”修罗一样的怪物抬脚走过来,脚下踩着黏腻的血液,声音听起来更加让人窒息。
“别…”霍道夫惊恐万分,身体却像是被控制了一样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枪从手里滑落下来,掉落在血泊里。
“霍医生,”陈一鸣扑过来一把将霍道夫抱进怀里,“你去哪儿了,我很想你。”